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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64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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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羡余想到文清帝还想把皇位传给废太子,心里对文清帝的嫌恶又多了几分。

他不否认这些年文清帝的确做出了一些政绩,但在铲除异己、强化皇权和立储这几件事儿上,着实不是一般的自私糊涂,不择手段。

只不过,苏家既然已经平反,这人为何还替忠王卖命?

任夙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,嗤笑一声:狗皇帝果真命大,这么多人盼着他死,居然还能捡回一条狗命。

苏家的冤案,分明是狗皇帝为了收回兵权所设的局,最后却在废太子时将此事轻描淡写的带过,将苏家上百条人命视如草芥。

而他死里逃生,回到大成的唯一目的就是取狗皇帝的性命,并无所谓哪个皇子当皇帝,只是碰巧被忠王的人救下,互相利用罢了。

后来则看中了忠王的暴虐和昏庸,想通过他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,再纵容忠王做个暴君,亡了这天下才好!

任逍遥是他从北夷回来时捡到的孤儿,那时他双腿已残,久病缠身,见任大宝那小子有几分学武天赋,便将他收为义子,给他一口饭吃,教他一身武艺。

却没想到这孩子还算知恩图报,隐约知他背负血海深仇,舍身忘己为他效力。

院外,谢承和京畿卫联手将任逍遥擒住,后者被压着跪在地上,唇边溢出鲜血,挣扎一番后,眼神紧紧盯住明雅。

明雅往京畿卫身后躲,避开了他的视线。

任逍遥忽然就笑了,状态颇为癫狂。

任夙透过狭窄的房门看着这一幕,悲凉地闭上眼睛。

徐靖打手势唤来京畿卫,将任夙绑在轮椅上押了出去。

姜羡余最后看了任夙一眼,转身朝谢承和任逍遥那边走去。

任逍遥听见滚滚轮椅声,停住笑声看过去,忽然唤了一声姜羡余,猩红的眼眸看着他:放了我义父,我要杀要剐都随你。

姜羡余微讶,看向任夙。任夙同样没想到,神色几分动容几分悲悯,沉默了一瞬,忽然弯唇朝任逍遥一笑:不必了逍遥,为父已经活够了。

此前他还想逃出城,寻个地方再活几年,誓要见到文清帝身死才能咽气。如今却觉得没必要了,苟延残喘活着的日子,他受够了。

这局势已经改天换地,没有他搅弄风云的可能了。

京畿卫将任夙推出小院,又将任逍遥押了起来。

经过姜羡余身侧时,任逍遥忽然停住脚步,咧开带血的嘴朝他笑了下:我很遗憾没能死在你手里。

我原本也想亲手处置你姜羡余顿了顿,瞥了一眼明雅,但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了。

任逍遥看向被徐靖护在身后的明雅,双眸狠狠被刺痛。他撇开视线,找虐一般追问姜羡余:你不恨我?

前世已矣,你为此生所犯之过受到应有的惩罚便够了,我并没有那么多功夫恨你。

他说的淡漠又含蓄,徐靖和李明雅听了,也只以为他从前就与谢彦成有仇,如今前事已矣,恩怨随风。

任逍遥自嘲地笑了,笑得视线模糊,恍然间竟不知自己这两辈子到底为何而活,有何意义。

京畿卫押着两人离开,徐靖也让徐河赶来马车,想将李明雅接回家中。

李明雅却红着眼睛偏开头:我不去,我自己有家。

徐靖心疼又歉疚,开口无比艰涩:我很抱歉我、我承认我做的不够好,你恨我也是应当的

可我喜欢你的心意从未变过,毅王也答应不会伤你父亲性命,不会问罪于你,这是我如今唯一能为你争取的东西。他见明雅落泪,眼眶跟着泛红,话音哽咽。

他抬手轻柔地替她擦泪:你如今不愿意同我回家也没关系,我先送你入宫,等眼下事了,风光霞帔迎你,好不好?

李明雅吸气忍住泪,没说好与不好,转身上了马车。

姜羡余见明雅一直没有看自己,知道她心里肯定也有气,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,只能看着徐靖骑马护送着马车走远,无奈叹了一口气。

身旁的谢承握住了他的手,我们也回家。

姜羡余笑了下,同他十指相扣,说道:饿了,去胜寒楼吃古董羹吧。

好。

文清十九年五月初一,文清帝在朝臣恳请下,下诏书立李熠为储君,命其代理朝政。

与此同时,山东、陕西节度使也分别收到加急密信,将睿王和忠王留在封地的家眷收押,送往京城受审。

次日,被派往金陵的沈封先一步押送着段家人抵京,下狱伏法。

端午后,徐御史重提天心府旧案,列出诸多疑点,主张明仁帝乃是误服毒物,并非江蔚风所害。一时间满朝哗然,太子李熠不得不下旨重查江蔚风谋逆案。

另一边,谢承终得李熠松口允诺一月假期,同姜羡余安排好客船,带着姜家人返回扬州。

时值五月,杨柳茂盛,桃李成熟。

姜羡余在码头买了两筐桃子搬上船,转头却见谢承站在船头盯着远处巍峨的皇城出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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