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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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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佑面色阴沉,只是把那折子随手翻了翻,就淡淡道:“陈御史所列的罪状甚多,朕一时也瞧不出个详细来,不如就等薛掌印回来,你们二人当面对质,如何?”

她看那御史还没有退却的意思,心头微恼,干脆和稀泥,想用拖字诀打发了他:“朕知道你用心良苦,但总不能凭你一家之言就断定掌印有罪,况且掌印如今在外征战,岂能因为这个动摇军心呢?”

陈御史早料到她会偏袒回护,没想到她偏心的如此厉害,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道:“皇上,薛元在外只是督军,并非领兵,换下他也不算阵前换将,不会影响南方局势。还请皇上定了薛元的罪名,派钦差处决他,还这些枉死之人一个公道,否则难以服众!”

旁边好些人也跟着跪下,向着姜佑叩首道:“请皇上处置薛元!”

薛元固然是心狠手辣,但他杀的人也未必干净了,政治倾轧不能以简单的善恶是非来判断,他若不要别人的命,别人自会要他的命。

姜佑好歹也跟着他耳濡目染了一年多,自然不会被他几句大道理所迷惑,只是沉着脸道:“南边局势紧张你应该清楚,这般蹿腾朕阵前换人,到底是何居心?!”她又冷笑道:“况且你如今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,想凭着一本折子处决司礼监掌印,简直是天方夜谭!”

御史都是天生的牛胆,骂天骂地骂皇上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,听她说完,立刻扬着脖子口不择言地道:“臣对齐朝一片忠心日月可表,倒是皇上,这般偏帮着薛元,到底是为了江山社稷,还是为着自己的一片私情呢?!”

他说着就要以头触地演一出死谏,他要是真死了,姜佑因着和薛元有私情就偏袒他的名声坐定了,忙高声道:“拦住他!”

殿前的几个无事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把他拉起来,不过还是迟了一步,陈御史还是磕破了脑袋,血淌了一脸,一边跪在地上哭道:“苍天无眼,苍天无眼啊!那等奸邪之人逍遥法外,是我身为御史的失职,倒不如让我就这么去了,还能落下一身干净!”

这话明摆着是指桑骂槐了,姜佑满面的阴沉,用力砸了下镇山河:“住嘴!”她冷笑道:“不亏是御史言官,好利的一张嘴,你要告薛掌印朕也没有拦着你,只是让你下去准备证据,齐朝依律法治理天下,你证据不足,就用些有的没的的话毁朕名声,又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腌臜伎俩,这般与那些市井泼皮乡野无奈有何区别?!言官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!”

她不说别人还没觉得什么,一说旁的人都觉得果然如此,堂堂一个言官读书人,拿皇室的阴私说事儿,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真的都太不入流,旁边的几个人都悄悄地跟他拉开些距离。

要说这些言官,连死他们都未必会怕,最怕的还是名声有损,陈御史涨红了脸道:“皇上此言差矣,臣身为御史,有风闻奏报之权,当然应该履行职责,以正朝纲!”

风闻奏报之权的意思就是身为御史,只要听到了某件事儿,甚至不用查明是否正确,便可以拿来奏报,姜佑总算明白为何当初提到这帮子文官就一脸头疼了,她阴着脸道:“风闻奏报之权是让你监督百官和权贵,难道是让你听些市井传闻,然后传人闲话,还拿到堂堂朝上来说?简直是笑话!”

皇家的风流韵事,背地里议论当然是可以的,但是拿到上朝的时候说闹的所有人脸上都无光就太过分了,李向忠这时候也回过神来,对着姜佑一躬身道:“皇上说的是,陈御史也是一时情急才说出这等话的,还望皇上见谅。”他对着陈御史喝道:“还不退下!”

陈御史面色一紧,沉声道:“太傅,非是臣要闹事,而是臣使命在身啊!”

姜佑本还觉得忠义之人难得,在旁观察了一时,终于发现他眼神有些闪烁,不像自己说的这般正气凛然,心里微微疑惑,缓了神色道:“既然如此,多说无益,留着午朝的时候再议吧,先退朝。”

她说完也不等人说话,自顾自地先走了,等她去了侧间,命人传唤东厂的二档头燕南进来,就见他进来的时候面色阴鸷,抱拳道:“皇上想怎么处置这老匹夫?”

姜佑摆摆手:“这个先不急,我上回明你查的传出谣言的事儿有信儿了吗?”

燕南怔了下才回道:“回皇上的话,有些眉目了。”他抱拳咳了声:“卑职得知这些传言一开始是由人印在纸条上在大街上散步,最后才在坊间流传开来,臣又查了印刷的油墨和纸张,虽然在普通不过,但数量众多,没个印刷的地方查了一遍,最后查到近期有人大量的印刷过这些东西,隐约指向的是临川王家的大管事。”

姜佑沉着脸道:“扫把星,出了京城还不忘害人。”她抬眼问道:“那陈御史呢?按说他应当不敢这么要死了不放,这回为何这般反常?”

燕南想了想道:“皇上等臣调来卷宗瞧瞧。”他说着便转身回东厂,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走了回来,对着姜佑躬身道:“这是个小人物,寻常没怎么在意,今日一瞧才发现两宗不寻常之处,一是他有位妾室是临川王所赠,二是他亲儿子这回雪灾在南边好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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