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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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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挠了挠头:“朕不是不喜欢掌印,只是”她看着薛元希冀的脸,尴尬道:“朕是皇上,总得有血脉传承吧?”

她跟他说话每次都能直中心口,薛元又沉了脸,姜佑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,但事关家国大事儿,该说的还得说出来,当皇上就是这点不好,有些人明明是很喜欢的,偏偏不能随着性子胡来。

薛元瞧着她惴惴的眼神,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亲了亲她的面颊道:“如果臣能让皇上有亲子呢?”

姜佑想到那个场景,狐疑地瞧了他一眼,又想到好些吃小孩脑子吃死人阳具的传闻,吓了一跳道:“你可别乱来啊!”

薛元帮她把最后一点药涂好,把她整个人囫囵抱在怀里:“臣只是想为皇上分忧。”他笑了笑,倾身下巴搁在她肩头:“臣带了皇上这么久,难道舍得看皇上给别人生孩子去?”

姜佑心里也舍不得,更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放手,只能蜷在他怀里,两人相互抱着睡了一宿。

寿宴也是说到就到,姜佑生在夏日,前日里刚刚下了场雨,正是‘有情芍药含春泪,无力蔷薇卧晓枝’的好时候,蝉鸣声从乾清宫一路送到交泰殿,好些花枝饱满地迤逦低垂,上面半坠不坠的挂着露水,远看近看都是一片清透却不繁杂的锦绣风光。

姜佑傍晚就去了交泰殿呆着,让她有些惊奇的是,昌平不知怎地竟然是和张东正一道儿走进来的,不过碍着规矩,中间隔了一道儿距离,只是两人脸上都带着浅浅笑意,似乎相谈甚欢。

她瞧得啧啧称奇,先上来的是几个来贺寿的世子,然后是权爵人家和朝中重臣,最后才是各国使节由礼部的人领着入席。她端坐在上首,瞧见布炎看见她,脸上明显显出错愕震惊之色,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,对着她弯腰行礼道:“鞑靼使臣布炎,祝圣皇万寿无疆圣体康泰,国运昌盛!”

姜佑目光从他身上淡淡掠过,仍然让他继续弯着:“礼部的官员何在?”她看见礼部的人慌忙站了出来:“按说使节觐见,应当由礼部教导礼仪,为何鞑靼使臣看见朕不下跪啊?”

见皇上不跪拜确实是失仪的事儿,端看皇上计较不计较了,布炎身后有个身材高壮的使臣之一高叫道:“圣皇陛下,我们鞑靼的礼仪,见人不行叩拜大礼,我”

他话还没说完,姜佑就轻轻叩了叩桌面,两个御前侍卫用刀把用力一捣他的膝弯,逼得他不得不跪下。

姜佑又把目光投向布炎,却见他神态从容地下跪,又把祝词重新说了一遍,甚至还行了五体投地大礼,然后对着姜佑拜谢道:“臣是头回见天子真容,一时被皇上的气度折服,这才忘了行礼,还望皇上不要见怪,臣这就补上。”他虽然好色跋扈,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充大爷,什么时候该装孙子,上回实在是失误才把她当成寻常小姐调戏。

这人倒也算能屈能伸,姜佑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,只好缓了神色让他入座。鞑靼这次派来的是两拨使节,姜后那边派来的竟然是个姑娘,倒是让人侧目。

布炎一入座便毫不顾忌地大口吃喝,将美酒佳肴洒了好些在衣襟上,不光如此,还对着皇宫京城大加赞叹,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样,让好些心存忌惮的大臣都收了忌惮之心,目中露出轻鄙之色来,有好事的甚至忍不住窃窃私语。

姜佑命马成传唤歌舞,瞧见他的表现,也觉得此人毫无城府,就是一介莽汉兼好色之徒,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,总觉着他出丑的时候有些刻意,不像是真正的粗鄙之人。

她冷眼扫过布炎,转头对着姜后派来的女子成殊和颜悦色地道:“你虽然也是鞑靼的使节,但却知规矩通礼节,这点就比别的人强上不少。”她打官腔有些不太流利,咳了几声才一指桌上的一壶‘金风玉露’:“朕对你很是满意,这壶酒便赏给你了。”

成殊恭敬谢过赏赐,捧着酒壶看了眼布炎,对着姜佑恭敬道:“回皇上的话,臣虽然多年居于鞑靼,但一直受到往后的教诲,也略通些汉族礼仪,不会像有些三教九流,刚来了宝地就被人下了大狱,真是将鞑靼的脸都丢尽了。”

姜佑对她的上道表示十分欣慰,接着挡脸的珠帘瞧了眼布炎,就见他面上的笑意虽然不减,但眼底明显有阴狠之色一闪而过,姜后和九王子两边势力的仇恨累积多年,再加上在京里又被她刻意挑唆了好些时日,一时新仇旧恨齐齐涌上来,被宿敌一嘲讽就显了原形。

她颇有些得意,但又摸着下巴琢磨起来,‘鸷鸟将击,卑飞敛翼’,他这般又是示弱又是讨好究竟是为了什么?

她碰到想不透的事儿的时候下意识地去看薛元,就见他坐着蟒椅在自己不远处,朱红的组缨垂落于肩,冠帽当中一点翠玉更衬得面白如玉,唇色嫣红,满室的衣香鬓影却只能见他一人。姜佑瞧着瞧着有点走神,见他揶挪地望了过来,才赶忙回神,却见他站起身来到她面前:“臣敬皇上一杯。”

姜佑忙探手去接,就见他借着自身的遮挡握了她的手,小指在手心勾画了几下,她吓得忙四处瞧了瞧,却见他又挨近了几分,面上一派端庄肃穆,但眼底却隐含笑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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