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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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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次的事儿她对薛元毫无怀疑,但这次却涉及了孝宗,父皇母后可谓是姜佑最大的软肋,他这步棋下的不错,说完了也不再多言,安安静静地抬眸看着乡野风光。

农祭种田的时候为了不扰民,所有贵人都换上了粗布衣裳,尽量往小了摆排场,这时候已经出了御前侍卫圈出来的地儿,隐约能瞧见来往下地的乡民。

姜佑心里存不住事儿,特别是这事儿还事关薛元,她现在完全没心思想腿上的伤,恨不得拉着薛元问个清楚,她正心烦意乱地时候,忽然有位衣衫褴褛的癞头和尚念着佛偈穿过田垄。

他一转头瞧见姜佑,身子猛地顿住了,上下打量着她,轻轻咦了一声:“这位姑娘命格很是奇特啊。”

姜佑还没说话,身后的几个侍卫便想着上来驱赶,他被架着退了几步,然后高声道:“姑娘你本该是龙子凤孙,天生的贵极之命,可惜身边有煞星冲撞,这辈子只怕都要险死还生了!”

姜佑如同一个惊雷当头劈下,怔怔地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,嘴巴开合几下,还是咬了咬牙,沉声道:“哪里来的术士,在这里疯言疯语,还不快把他叉出去!”

韩昼瑾没想到她对薛元信赖到如此地步,微微沉了面色,眼见着那方士被人叉了出去,他偏头笑了笑:“这方士说话当真是无稽,皇上自然是一声贵极,哪里会遇到什么险境,莫非是疯了不成?”

姜佑冷眼看着他:“你无须多言。”她昂了头,扬声道:“朕做事向来仰不愧于天,府不怍于地,举头三尺有神明,自然会护佑于朕,便是有煞星又如何?!朕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辈,因为两句疯言疯语就误疑忠良?!”

她挺直了身子昂着头,天潢贵胄的尊贵气派显露无疑,比起张皇后的温婉贤淑,她像帝王更多于像女子,韩昼瑾定定地看着她,觉得她跟张皇后如此相同却又如此不同,她是张皇后留存在世上的唯一证明,怎么可以像她?他心头荒寒一片,甚至莫名地惶恐愤怒起来。

韩昼瑾的嘴角慢慢垂下,淡色的唇抿成平直的一条线,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搭在她肩上,广袖里的檀香味逸散出来,双臂用力想把她抱进怀里,迫切地想要汲取她身上的甜香来感知张皇后的芳魂,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面容,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倾慕多年的面容。

他冷不丁发力谁也没想到,姜佑头挨在他怀里才反应过来,一把搡开他,怒声道:“你这是作甚?!”

韩昼瑾身子一僵,似乎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,跟张皇后有关的人和事儿总能轻易让他迷乱,他忙忙地回过神来,跪下道:“臣罪该万死!”

姜佑现在也是一肚子浆糊,一搅就是心烦意乱,她也懒得再说话,一甩袖就走了出去。

回到暂住的行宫,心里头还是定不下来,她坐在椅子上怔了半晌,心头通通乱跳,把她和薛元相处的一幕幕重想一遍,恍惚间才意识到,原来她心里头对薛元一直都是怕的,她以为自己越来越不抗拒他的热切是因为本身就亲近他,现在细细想来,竟然是因为怕他,怕他满腹的谋算,忌讳他权倾朝野的势力,她现在才猛然惊觉,原来她一直对薛元过大的权势心存不满。

她神情沮丧地瞧着地面上的花纹,既鄙夷自己的软弱,又对薛元觉得难言的歉疚,她一时心思复杂,忍不住在屋里踱了几圈,又长吁短叹起来。

这时候雕门‘呀吱’一声响了,薛元站在门口,长身玉立却面沉如水,他仰唇半笑不笑地道:“皇上今儿个去哪了?”

☆、

姜佑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,沉默着不言语,薛元本来扬起的嘴角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,韩昼瑾给他使绊子也不是头一遭了,当初孝宗还在的时候他就没少暗地里用出些手段来,今儿他也有些事要处理,他本不必这么急忙赶回来的。

他微闭了眼,想到来人汇报两人在一处的亲密场景,抬手捏了捏眉心,垂着嘴角问道:“皇上为什么不说话?”

姜佑被问的顿了下,心里约莫知道他问的是什么,但他没明着问,她也跟着绕弯子,垂下眼道:“今日不是农祭吗?自然是住持农祭去了。”

薛元目光在她周身流转,在她对面捡了张帽椅坐下:“你今日瞧见什么人没有?”

姜佑顿了下,想到方才的心思,心里一紧,默默地垂了头没有作声。

两人一时沉默下来,薛元面色不霁,也懒得再这么猜下去了,站在她面前双手握着她的肩,面沉如水,一字一顿地说:“他碰你哪了?”

姜佑原本搭在扶手上的双手攥紧了起来,被他这样仿佛禁脔被人染指的语气搅的心烦意乱,一把搡开他的手道:“掌印打听这么清做什么?朕是皇上,你是臣子,难道还需要事事跟你报备?”她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憋闷,越说声调越高:“哪有臣子这么从内到外事事管着皇上的,整个大齐朝都被掌印管着,难道你还嫌不够?非要连朕也一并挟制着,你到底是何居心?!”

她没留神把这句话冲了出来,说完才惊觉话说重了,却不想就此服软,硬邦邦地甩下一句:“掌印只需管好自己份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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